十六、
待趙叔離開後,張文風便走進西廂房。「泠薩敦,一個蒙古名字……」他一面想著昨晚發生的事,一面喃喃自語。至此,他仍是不明白,蒙古究竟有何居心,竟連夜派人放火燒莊,畢竟,山莊與蒙古向是井水不犯河水,這事顯然大有隱情……。又細想今日發生的事,不禁令他心生狐疑……。涵虛宮未曾現身於武林,豈是只為山莊失火而來?堂堂的一位宮主怎可能輕易的露出真面目?更何況是神祕門派的宮主?張文風隱隱感到一絲絲的不對勁……突然間,有個想法在他腦海浮現……「難道……杜泠風就是泠薩敦?若真是如此,杜宮主必也與蒙古脫不了干係,抑或是,她也是蒙古人……。」「但見兩人其口音、相貌、服飾無一像蒙古的,想必是我推測錯了罷。」事實正與他想的不差,只是杜氏姊妹乃杜宮雨(窩闊臺汗)與漢人妃子所生,而四子中也只杜岳笙相貌、作風最似蒙古人,其餘的因擁有較多的漢血統,從外貌看來活脫脫就是個漢人。而這四子除了通曉西域各國語言,又因長年居於中原,早已無蒙古口音,因此更難辨識其身分。這便是為何杜宮雨膝下有數子,間諜特務卻單單只派這四子的主因。


「你們此次離開雲塵山,可能不會再回來了罷…..」若玉璃忍住淚水,別過頭去,命令侍僕進去拿一件東西。「玉璃,千萬別這麼說。我們一定還有見面的機會的……」侯小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。「玉璃姊!」軒轅雪禁不住感傷的場面,劈頭抱住若玉璃就哭,而若玉璃也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。一旁的月靈只得忍住悲傷道:「雪兒,快別這樣了,玉璃本來不哭倒被你逗出淚來了。雖是分離,但也要曲終而奏雅呀!」眾人聽到這席話,連忙拭去淚水。
「莊主,置於大廳就可麼?」四名侍僕抬著一個矩形的箱子道。「嗯,放著就好,你們可先下去了。」「是,莊主。」四人退下。若玉璃打開箱子,取出一把玉製的琵琶,一時青光四射。「這是碧玉琵琶,希望你們能帶在路上。」若玉璃緩緩說道。「玉璃,請恕我們授受不起這珍貴的琵琶。路上多險惡,帶著琵琶不免有些不便。我們趕著路也無彈琴的雅興,且也只有小襄會彈。」月靈道。
「不,這把琴有它特殊的用處。一般人若不知它的妙處,當作樂器彈奏時,它只是一把音色普通的琴。它的功用在於召集部眾,無論多遠的人皆可聽到它的樂音,不過僅止於你想召集的人,這對武林人士而言是一大珍寶。它的形狀可大可小,最大像現在這樣,約有一丈大,最小是一對手鐲的大小。縮小時,形如手鐲,在平時也可隱藏起來,我來告訴你使用的方法。」若玉璃道。三人見她盛情難卻,便收了下來,知悉使用方法後,告別若玉璃,往村莊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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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待續〉
十七、
「慧敏,我們來了。」侯小襄道。「瞧你們的樣子,難道要離開雲塵山了?」鐘慧敏道。「正是如此,不過要先到夏姑娘那兒看看水竹。」月靈道。「別忘了還得向蓉兒、易忘憂告別。」軒轅雪道。「那咱們先到半山腰罷!」鍾慧敏道。


「竹姊姊,瑜兒給你送藥來了!」夏瑜提著個藥壺於門外道。「瑜兒,小心燙啊!我自己來就好。」水竹於榻上一面說著一面勉強起身。夏瑜走進一見,連忙道:「竹姊姊,千萬使不得!」話才完,「哎呀!」的一聲,水竹便跌坐在地。夏瑜趕緊上前道:「竹姊姊,沒事罷!」「放心,不礙事的。藥我自己來罷!不過我只遭虎咬傷,為何除了擦金創藥外,還得吃藥呢?」水竹道。夏瑜道:「是因為先前傷口發炎而高燒不退,怕殃及身子才如此。而目前吃的則是一些像養榮丸之類的藥,以使身子早日強健。竹姊姊,還是讓我侍候你吃藥罷!畢竟你的身子骨實在是太虛弱了。」「瑜兒,好罷!那就依你了。」水竹道。



「瑄兒,我們來看水竹了!」鐘慧敏道。「你們可來了,快進來罷。」夏瑄兒道。
於是五人便移駕至水竹的房裡。


「水姑娘,你的傷可好些了?」軒轅雪道。「軒轅姑娘,你我雖不熟識,但感激你的關懷。我的傷勢好多了,不管如何,也多謝大家!」水竹道。「水姑娘,過了今日,我們將離開雲塵山。」月靈道。「小襄姊、月姊姊、雪姊姊,請你們珍重!」夏瑜悲道。鍾慧敏雖然不捨,但生性好強的她不願一副悲苦的樣子,只道:「一定得再回來聚聚呀!」而一旁的夏瑄兒一向待人冷淡,即使是別離,也只道:「祝你們此行平安。」除了兩人個性殊異外,其餘的無不傷情的。
正沉浸一片悲愁中,突然易忘憂與李湘蓉出現於此。只見易忘憂神色凝重道:「你們若走後千萬記得我與蓉兒。」「既然你們將走,我也應破除你們心中對於為何雲塵山無祕密的疑惑。」李湘蓉道。原來雲塵山的居民全是桃花源的移民,只因俗世之人,人心不古,才創了『利辨經』以讓後人免於災禍。
三人聞此無不驚奇的。


「那麼我們告辭了。」三人同聲道。「你們一定要再回來呀!」鍾慧敏道。而此時,夏瑄兒也不知是何時摘的,手中拿著兩枝白蓮花道:「這是天山雪蓮,對於燥熱有顯著改善,路上若走得熱可於客棧熬成茶喝。」接著夏瑜捧著五隻冰封的蟾蜍道:「這些冰蟾蜍用來去毒是很有功效的!」「這是我苦心採集的芙蓉百花露,可調息經脈,是習武至寶。」李湘蓉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道。
「這……我們授受不起。」月靈道。「妳們就接受罷!別辜負她們的一番心意。」易忘憂道。三人礙於情面只好接受。就在一陣告別聲與不捨中離開了雲塵山。〈待續〉
十八、
「想不到雲塵山還有這麼一段故事。」月靈道。「原本讀了陶淵明的桃花源記,還以為是虛構的,豈料竟有這麼個地方,也難怪他們待我們如此熱誠。」侯小襄道。「不說你們可不知道,陶淵明乃陶侃後人,本應富貴的,只因到後代已家道中落,才會落得如此下場。」軒轅雪道。「嗯,正與雪兒所言不差。家父崇敬陶侃,常道要取法先賢。」侯小襄道。「難不成是那位日日搬磚健身的一代老將?」月靈驚道。「正是!」侯小襄笑道。「早已久仰侯將軍大名,此番送你回去,正可與將軍一談!」月靈樂道。「小襄姊,你千萬別介意。掌門老是如此。」軒轅雪道。
「雪兒,不會的。我會幫月靈引見的。」侯小襄道。軒轅雪道:「小襄姊,那就麻煩你了。」


三人馬不停蹄的趕著路,望能在天黑前找到一間客棧歇息。正走著,迎面而來的,卻是一大片樹林,只見林間密不透光,風聲淒楚,令人不禁打了個哆嗦。
侯小襄駭道:「月靈,我們……我們能否繞道而行?」「可是……這是唯一的通道了……」月靈道。「小襄姊,有掌門在,你儘管放心,不會有事的。」軒轅雪道。
「這……這個麼……」侯小襄至此話都快說不出了。
「小襄姊,快跟過來罷!掌門已走在前頭了!」軒轅雪喊道。侯小襄這時才發覺只有他一人於此,連忙追上兩人。


三人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樹林,四周除了陰暗些,倒無異處。走至樹林最深處時,突然有八名漢子從樹上一躍而下道:「嘿嘿!快交出錢財!否則有你們好受的!」說著便使著大刀襲來,月靈趕緊舉劍相迎,正當危急時,從天而降四名少年。
「住手!看我的『寒松九式』!」四少年之一道。僅止一招,卻已滅了四人,剩餘四人之一道:「四位正是『江南四才子』?」「正是!」四人同聲道。這下可嚇壞了他們,連忙連滾帶爬的逃離。侯小襄礙於林中黑暗,無法看清楚四人面貌,但聽到出招之人的語音像是吳為宏,且又表明是江南四才子,連忙跑過去道:「真的是你們呀?」
四人雖看不清侯小襄的樣子,但還認得她的聲音,連忙道:「侯姑娘,你沒事真是太好了!」一會兒月靈與軒轅雪也走過來了,侯小襄道:「我介紹一下好了。吳為宏,異姓兄弟中,排行最前,年紀最大,江南四才子之首,武功招式以松為代表。柳曉弦,江南四才子之二,武功招式以竹為代表。游劍,江南四才子之三,武功招式以梅為代表。再來是老智深,排行最後,年紀最小,武功招式以柏為代表。因此有人不以江南四才子稱他們,而以松竹梅柏稱之。」接著侯小襄道:「這是雪荊派掌門─ 月靈與弟子軒轅雪,兩個都是我的救命恩人。」〈待續〉
十九、
「柳公子,你們怎會到這兒的?」侯小襄問道。「說來話長。總之,此時見你平安,也好向侯將軍交代了。」柳曉弦道。「侯姑娘,二弟不便多說。我倒是得向你說個明白!」吳為宏道。「說個明白?這是怎麼個說法?」侯小襄不解道。
「那你聽仔細了!今日至此,只因你無故失蹤,我們兄弟無法向侯將軍交代,便四處奔波尋覓,終於,在這兒找著了。」吳為宏無奈道。「真是對不住諸位!我之所以失蹤,並非無故,詳情回府後,再說與你們知曉。」侯小襄解釋道。
「掌門,雪兒恐怕不能與你們到侯府去了。」軒轅雪道。「好端端的,怎突然這樣說。」月靈道。「只因我數錯日子了,我得在三日內回派處理事情!」軒轅雪道。「雪兒,回派的路上你可得小心了。回派後,記得傳書報個平安呀!」月靈叮囑道。「雪兒,你要保重呀!」侯小襄道。「軒轅姑娘,路上小心!」松竹梅柏四人同聲道。


「呵呵!承蒙月姑娘搭救小女,真不知如何答謝!」尋著愛女的侯守仁笑得合不攏嘴。「見姑娘模樣,想必是位巾幗英才。難道會是江湖有名的月掌門?老夫想邀你一談可否?」侯守仁問道。「不錯,我正是雪荊派掌門。侯將軍的邀談,正是求之不得呢!」月靈答道。「你們四位,請包涵老夫先前的態度!」侯守仁道。
「侯將軍,千萬別這麼說!晚輩擔當不起!」松竹梅柏四人忙道。


一日,侯將軍親自拜訪柳府。
「關於解除婚約一事,既說出口便不好駁回,但聽柳公子意思。」侯守仁道。
「既解除了,再挽回亦無濟於事,盼將軍另擇東床。」柳曉弦道。「柳公子的意思,老夫明白了,必定轉告小女,告辭。」侯守仁道。


「什麼!婚約解除了!爹真是個不守信的小人!」侯小襄又悲又怒道。「襄兒,別再使性子了,這回柳公子也默許了。」侯守仁苦口婆心勸道。
就這樣父女倆鬧了半個月。最後,侯守仁應允,以後婚事由她決定,此事才落幕。
〈待續〉
二十、
柳曉弦端坐於大廳思量著侯小襄失蹤之事,正百思不得其解時,一旁的老智深彷彿能看透其心,便道:「二哥,關於侯姑娘一事,確實有疑點。」柳曉弦問道:「
何以見得?」「不知二哥那日是否見四人騎馬急奔?」老智深道。「那日的確有馬啼聲經過,但當時風沙過大,也不明白馬上是何人。雖然後來有段對話,可是只知道有兩人,如何又有另外兩人?」柳曉弦述說當日情形。


而月靈一心惦記著綠林賊子一事,便向侯守仁與侯小襄告辭。路途中,正好經過柳府,偶然聽聞二人對話,便現身道:「冒眛,打擾你們了。我本不該插嘴的,是否容我說一句話?」老智深笑道:「月掌門,千萬別客氣。正巧你來了,能否與你一談?」「相逢既是有緣,咱們話罷方休。」月靈樂道。「月掌門,煩請一述救回侯姑娘的經過。」柳曉弦道。「那日我宿於憩然客棧,本想下樓點些小菜,想不到卻遇上兩名女子挾持小襄……。」月靈道。「那兩女子必身手不凡了?」老智深問道。「嗯,那兩人便是涵虛宮宮主與弟子。」月靈答道。
「難不成是杜衡芷姊妹倆?這二人武功深不可測,月掌門與她們交戰,不知有無大礙?」柳曉弦問道。「雖杜泠風使出全力以戰,但仍擋得住,與我算是平分秋色。而杜蘅芷不過虛晃幾招,卻已威力驚人。若是認真打起來,連我也不是她的對手。」月靈道。「月掌門,其餘事宜還得請侯姑娘一解疑問,你能否暫留於柳府?若侯姑娘述說情形時,有你在的話,也有助了解事情。」柳曉弦道。
「這……恐怕不大方便罷……」月靈面有難色的回答。「那請月掌門就近找個客棧歇息罷。」老智深忙道。「既然如此,那便暫宿於客棧罷。柳少俠,關於綠林賊子一事,還望你們共襄盛舉,不然恐怕百姓們的生活,可就苦不堪言了。」月靈語帶無奈的望著二人。


「嘗聞雲塵山乃世外第二桃源,今日一見果然不錯!」游劍嘆為觀止的著迷於眼前的美景。「嗯,三弟,據說這兒的人熱情非常且民風淳樸,只是他們厭倦世人的醜陋,自小練就利辨經以解讀人心,因此可別胡思亂想,以免遭誤解。」吳為宏叮囑了一聲。「大哥,我記住了,咱們往前走罷!」游劍道。
誰知兩人才走近樹林,突然一隻虎衝了出來,兩人冷不防嚇了一跳,有個聲音道:「站住!」那老虎彷彿受到驚嚇,連忙乖乖的伏在地上,不敢輕舉妄動。
原來那人是個女子。兩人連忙道:「多謝姑娘相救!不知尊姓大名?」
「我姓水單名一個竹字。」女子說完又指著老虎道:「牠是我的朋友,方才若有不敬,還請包涵。」吳為宏也簡介了他與游劍兩人。「哪兒的話,若非姑娘我們就算降伏了牠,少不得要受些皮肉傷的。」吳為宏答道。「嗯,吳大哥,見你兄弟的模樣,似乎遭七毒草的芒刺所傷,到半山腰找夏瑄兒醫治罷!請恕我還有要事,無法與前往帶路。」水竹道。「水姑娘,多謝了!我們這就去了,告辭!」吳為宏轉身一看游劍,見他面部發黑,知是中毒了,猜想大概是剛才慌忙中,不慎遭身旁的毒草所刺,想到這裡不禁暗暗嘆道:「三弟一向行事謹慎,竟也免不了此難。」
〈待續〉


二十一、

「吳某有要事求見夏大夫!」吳為宏扶著游劍急道。良久,才有個女子來應門:「兩位是外地來的罷?把傷者帶進來罷。」吳為宏連忙攙著游劍,隨著女子進來。
想不到室內空無一人,便道:「夏大夫不知何時回來?」女子淡然以對:「夏瑄兒就在此。」吳為宏驚道:「姑娘正是夏大夫?見姑娘年紀輕輕,這……這可是真的?」「此事攸關人命,豈可兒戲?」夏瑄兒略為不悅道。這下吳為宏趕緊賠小心道:「夏大夫,是吳某失敬了,還請見諒。」「罷了,此事不必再提。讓我看看傷者的狀況。」夏瑄兒道。夏瑄兒一見游劍,心中直呼:「居然是他!」而游劍也似乎有話欲訴,只是礙於身中奇毒,難以言語。
吳為宏見夏瑄兒神情怪異,便急道:「夏大夫,我兄弟的狀況如何?」
夏瑄兒道:「他中的是七毒草的毒,幸好我這兒還有一些解藥,給他服下罷。
否則,恐怕熬不到我搗完藥的時候。」說著,便把解藥送入游劍口中。
又道:「兩個時辰就可見分曉,傷者就先留下觀察罷。對了,還不知尊姓大名?」
吳為宏便將兩人簡介一番。
「其實稱我夏姑娘就可,不必太拘謹。請於外等待罷。」夏瑄兒道。「多謝姑娘!」吳為宏話畢便到外頭等待。


「居然是他!」夏瑄兒做夢都想不到。
這事恐怕要從藥王谷那段習醫的日子說起,當時她奉師命上山揀取珍貴的藥草,正當她尋得,在返谷的路上遭遇三名山賊,以她一個毫無武功的習醫者,又怎有法子應付?千鈞萬髮之際,游劍正好路過,拔刀相助,這才解了圍。
「他日他挺身相助,今日我救他一命,人生難料呀!」夏瑄兒感嘆了一番。
不久,兩個時辰已到,游劍身上的毒全解,夏瑄兒便告知吳為宏。


「三弟,見你安然無事,我就可放下心中的一粒石頭。」吳為宏道。
「大哥,讓你煩憂了。」游劍自責道。「咱們是兄弟的話,就別再這樣說了。」吳為宏道。「對了,多謝夏姑娘相救!」游劍拱手作揖道。「區區小事,何足掛齒。」夏瑄兒笑道。「三弟,你倆認識呀?」吳為宏問道。
於是游劍便把相遇的經過說與吳為宏知曉。


「月掌門,這事原本我們不想插手,但為了百姓沒有什麼不可為的,只是我那兩位兄弟外出,我會徵詢他們意見的。」柳曉弦道。「是呀,月掌門,不如等我大哥、三哥回來再論罷!」老智深道。「此事不必再等,我自有方法。」月靈道。
只見月靈取下手鐲,口中喃喃自語,一會兒,一陣青光四射,手鐲化作一把玉琵琶。月靈道:「這是碧玉琵琶,現在我就將他們二位喚回。」話畢,她便輕撥琴弦,但不聞其聲,雖指法生疏,似不精音律之人,卻已架勢十足。
〈待續〉

二十二、
「對了,你們怎能找到這兒的?」夏瑄兒問道。「是一位夏瑜姑娘指引的。」游劍答道。「是瑜兒……?不瞞兩位,瑜兒正是舍妹。」夏瑄兒道。「真是無巧不成書!」
吳為宏驚嘆道。

「瑄姊姊……」遠方有個女子奔來道。「有兩位外地人求醫!」那女子奔至夏瑄兒面前,氣喘吁吁道。「瑜兒,傷者已無大礙了。」夏瑄兒道。
「夏瑜姑娘。」吳、游二人拱手致意道。「見到兩位已遂其所願,瑜兒很替二位開心。」夏瑜道。
話說夏瑜的熱心助人,鄉里頗為之稱道。只要有人求醫,勢必親自告知姊姊,才能寬心。

突然游劍神情驚慌道:「夏姑娘,游某尚有要事,就此告辭。」吳為宏忙阻止道:「三弟,還未與夏瑜姑娘一談便走,未免有些失禮……」話未完,吳為宏彷彿想起了什麼要事,話鋒一轉道:「二位姑娘,我們確有要事,來日再訪,告辭。」
雖然夏瑄兒心中疑惑,但仍道:「既然如此,便不強留。」


兩人走在歸途上,心中皆感詫異:「奇怪,為何總覺有要事非回去不可,卻想不起有何要事…..難道……二弟與四弟怎麼了……」兩人想至此,便急急趕路。


「咦,大哥、三弟你們急急趕來,是有何消息?」柳曉弦問道。
「二哥、四弟,你們沒事便好!方才我與大哥也不知為何總想回來,還以為咱們心有靈犀。」游劍道。
「二位,冒犯了。此乃非得已之下策。」月靈道。
而老智深便把事情之細節娓娓道來。


「月掌門不必自責,自是大局使然。綠林一事,吳某當義不容辭。」吳為宏道。
「綠林一事,大哥既出口,游某豈可為無情之人,罔顧天下蒼生?」游劍道。
月靈聞此不禁笑道:「多謝二位!」


「這樁買賣,我們有十足十的把握。」祝水晴道。
「少主,江南四才子圍剿綠林賊子的那日,將是他們作忌的日子。」寒楓道。
「那便勞煩二位了。」杜岳笙奸笑道。
〈待續〉
二十三、
夜裡,寒楓對著窗外不發一語,彷彿賞著月一般,但她的心悠悠的飄回十二年前……
當年一場饑荒使得她家破人亡,狠心的叔嬸見了白花花的銀子便鐵了心,硬是將她賣予人口販子。她猶記得那一天,哭得呼天搶地卻求助無門的慘狀。

殊不料,那並非一般的人口販子,而是一個專門培訓殺手的組織。
在期間,她被要求收斂情感,接受一連串嚴苛磨練,也在其中遇見了她生平第一位知己─祝水晴。

水晴雖然與她一起接受相同的訓練,卻一點也改變不了細心溫和的本性,而她發覺……
自己逐漸移了本性,竟變得如此冷酷無情……

未待寒楓回神,祝水晴突然推門而入道:「楓姊,今夜的月色皎潔麼?怎呆著窗望?」寒楓趕緊應道:「是呀,很久不見這樣的月色了……」

窗外的月淒美得替寒楓掩住滿心的舊愁……

而祝水晴也是個令人心酸的女孩兒。她本是西寧王爺的女兒,卻因王爺勾結蒙古,意圖謀反,幸虧侯守仁將軍識破,及時稟報宋君,才免於覆亡危機。
王爺一族,免不了抄家滅族,只有祝水晴藉著忠心奴僕的幫忙才逃過一劫,卻在逃亡半途為躲避官兵與奴僕失散
,不幸遭人口販子擄走,可憐她至今仍不知自己的身世。

事後宋君更加器重侯將軍,封為「無上大將軍」,若有欲叛變之賊臣,以尚方寶劍為憑,如王親臨,得以先殺後奏。然時光如水匆匆,侯將軍已告老還鄉,但老當益壯
的他,依舊取法陶侃先賢,日日搬磚練體力。


黑風林中,才一大清早便殺聲四起。

「狗賊!哪裡跑!」月靈一劍取下山賊的項上人頭。杜氏姊妹也不費吹灰之力,各取下兩粒人頭。在另一頭的張文風與綠林賊子頭目張浩戰得難分難解,

柳曉弦見狀,趕緊加入二人戰局,正要前往時,冷不防幾十枝飛箭迎面直射而來,突然一陣劍影掠過,
擋下飛箭,轉身一看竟是月靈。
「月掌門果然身手不凡!」柳曉弦佩服道。

「柳少俠太過獎了,張莊主還在前方獨撐,快去幫忙罷!
」月靈道。

趕至前方時,只見張浩臥在血泊中,張文風上前道:「柳兄,吾兄七年之仇已報!」而杜氏姊妹見兩人有話欲訴便悄然避開,恰巧柳曉弦也未注意到兩人,以為他獨力報兄仇,卻不知是杜氏姊妹與他合力殺敵。
「但願文洛兄在天之靈,能含笑九泉。」柳曉弦神色莊重道。


〈待續〉

二十四、
月靈見柳曉弦走遠了,便對著空蕩蕩的樹林喊道:「快滾出來罷!躲躲藏藏的算什麼大丈夫?」不久,樹林中,傳出個女聲道:「豈是你隨便嚷嚷就得勢?躲躲藏藏又如何?」又有另個女聲道:「水晴,此言可笑至極!咱們本就不是大丈夫,
可是姑娘呢!」月靈不理會那女子的冷嘲熱諷,不動聲色的舉劍往樹叢劈去,
果然從中躍出兩名女子。

「何許人也,暗處傷人又是何故?」月靈喝道。那兩女子並不回答,其中一位使
出『亂箭訣』,月靈使出『雪荊劍法』破了『亂箭訣』,那女子不禁吐了口血。
另一女子見狀,使出『崑崙飛箭』一枝枝飛箭直射過去,月靈連忙以『凌虛飛劍
』擲出一把又一把的飛劍擋下。

月靈趁女子還未來得及反應,便朝她點了穴。「妳究竟有什麼企圖。」那女子說著,卻試圖解穴。「不必白費力氣,這穴可不是輕易能解的。」月靈笑道。

又朝著另一位因吐血而全身乏力的女子也點了穴。「這樣就不必擔心妳會變什麼把戲了。」月靈樂道。


話說柳曉弦與張文風談了一番話後,久久不見月靈,心中不免有些擔心,便隨便向張文風搪塞個理由,獨自找月靈去了。


雖然頭目張浩已死,卻還有一些手下在綠林中流竄。吳為宏、游劍與各方門派,
滅了一半的綠林人士,正要再滅剩下的一些殘兵卻已空空如也。
只見老智深忽然冒出道:「哈~哈!那些山賊已在我血海陣的籠罩之下,一個也逃不了!」吳、游二人與各門派之人皆佩服之。「四弟,你很是聰明,想得出這個法子,不像我們戰得筋疲力盡!」游劍笑道。

月靈正想將兩名女子帶回審問,卻不知一人如何帶著兩個點了穴的女子回去。
「月掌門,原來你在這兒!」柳曉弦驚道。月靈喜道:「柳少俠,正巧你也在這兒,是否幫我個忙?」「今日若非月掌門,柳某不知傷得如何呢!這忙倒是幫定了。」柳曉弦道。月靈便請柳曉弦揹著因吐血而昏迷不清的女子,自己則將另一女子點上昏穴,一樣揹在身上。
在回去與眾人會合的路上,月靈娓娓道來與兩名女子的對戰過程及欲暗箭傷柳曉弦的是哪一位。
「真是你揹著的那女子?你如何斷定是她施暗箭的。」柳曉弦疑道。
「原本我也無法確定,但她施的『崑崙飛箭』與射向你的飛箭不謀而合,自然不會是你背上的那名吐血的女子。」月靈緩緩道出推斷。柳曉弦聞此,愈來愈仰慕月靈的武藝與才識。
〈待續〉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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